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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旅行家

来源:布拉柴维尔 时间:2021/2/20

出生于年法国里昂,年轻的FélicienChallaye在至年期间,通过“世界旅行奖学金”(Autourdumonde)的机会游历了世界并接受法兰西第三共和国的帝国教育。彼时,法国宣传关于殖民地的知识,使年轻人理解殖民,并最好捍卫它。然而,Challaye最终作为反殖民主义者和和平主义者而闻名,甚至在93年表示即便德国入侵法国他也喜欢和平胜过战争。他出版的《殖民主义黑皮书:殖民的记忆》(Unlivrenoirducolonialism:Souvenirssurlacolonization)的94年版和年版对殖民主义的态度差异迥然,正与他的全球经历密不可分。

FélicienChallaye

年,Challaye进入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在年的哲学考试中以第一名的成绩取得了年在柏林大学一年的留学机会。这本预示着他无限光明的学术前途,但直到年退休时,他的职业生涯仅仅是一名高中教师。他把更多的精力倾注在了政治参与上。在年,他被提名为法国人权联盟中央委员会成员,也和共产党有过短暂接触。他笔耕不辍,在90年代写下了很多挑战心理学学科边界的文章,并描绘出古典哲学和新兴的社会科学之间的分野。他为和平主义奋斗,在年到年期间成为法国和平运动的象征人物。年,他被右翼媒体激烈抨击为反殖民主义者和进行反法宣传,但巴黎高等师范学院声援Challaye,并通过他将教学、激进思考、自由表达结合在一起。人们普遍认为他是知识分子,但他的职业生涯和他在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同学相比并不显赫。这种差异突显了法国公共舞台上新秀知识分子身上的张力:如果成为真正的知识分子在于将学术转化为政治名誉的能力,那么最好以结束或者拒绝学院生涯的方式开启事业。

“世界旅行奖学金”(Autourdumonde)由银行家AlbertKahn在年创立,意在为优秀学生提供直接观察世界的机会,以开阔教室外的眼界。Challaye最初申请世界旅行奖学金的题目是考察德国工人与贵族或小资产阶级之间,进步势力和保守势力之间的秩序,以获得社会研究的国际视野。这与他所在时代的德雷福斯案有关,当时所有的年轻知识分子都在充斥暴力和高度管制的氛围中完成他们的政治和学院教育。

实际上,奖学金和学院没有直接的体制联系,这些受奖者要么是离开了学院生涯要么是在外国大学或者外交团体中流亡,尤其是巴黎高等师范学院的毕业生。奖学金起初要求受奖人在西方世界里旅行,比如欧洲,地中海区域,以及北美,但由于Kahn愿意支付额外资金而很快就被第一批学生们打破了。从年到年,包括48名男性和24名女性的总共72个学生获得了奖学金。奖学金有两条规定:候选人必须年轻健康(尤其女性),且会说英语。几乎所有的学生都从英国开始旅行,以搜集资料并取得随后旅行的介绍信。旅行结束后,他们将写一份50页的报告。严格来说,他们不允许在这段时间为任何其他法国或者当地媒体写文章,回来后,他们将受邀参与各种会议以介绍他们的经历。这72名学生大多数在后来成为了教师,但他们实实在在地形成了一群与法国官方或者准官方的学校的殖民宣传教育相抗衡的声音。

对于受奖人来说殖民被整合在“世界”的概念中,他们的初步计划包括从社会和政治差异上分析殖民支配。第一批受奖人想拜访印度,但也包括澳大利亚,新西兰,少数人想去南非联邦或者古巴。他们陶醉于英国的支配,并相信西方殖民支配是不可避免的现实。美国世纪末的帝国主义扩张似乎证实了这一点,特别是年接管古巴和菲律宾。一些申请人的题目即研究英国现代而高效的殖民方法,并审视殖民地的国家种族主义的制度化。年,受奖人ErnestLavisse完成在马达加斯加的旅行后发表文章赞美Gallieni将军的殖民方法是反对同化原则的“激进政策”。ErnestLavisse的判断是武断的,但这些对殖民事务感兴趣的受奖人持续地扮演了评论者的角色,他们的好奇心十分离散,并为一战前十年的法国奠定了有关殖民问题的讨论基础。

在后见之明的优势下,今天的人们很容易将这些人的探索看成是白费功夫,不管他们是有意维护统治利益,还是因为他们误入歧途地走进种族主义或者殖民主义的观点而不自觉为之。但这种目的论的观点极大地简化了个体和群体的心路轨迹。一方面,我们需要在他们的语境下去讨论他们;另一方面,旅行者们将殖民视为一种国际现象,他们希望比较不同的系统而非将自己沉浸在法国的殖民帝国版图中。一些人访问埃及,也有旅行者拒绝不停走访殖民官方机构,而更想了解当地人。第一批旅行者中的AlbertMétin走访了开罗和卢克索,并在年出版了他重要的印度社会研究。92年申请人PaulCornuel在申请文件中称想研究的是“各民族的觉醒,他们通过政治和社会改革,努力在英属印度和印度支那,波斯或埃及实现和保持民族独立”。

旅行者的旅行路线受到路线成本的影响,来自巴黎大学的旅行者们制定围绕英帝国的旅行,影响着他们的目的地和线路。法国在埃及的失势是经常被抱怨的问题,印度是热门选择,而印度支那、锡兰、爪哇则是冷门。有意思的是,虽然跨越地中海并不困难,但阿尔及利亚和突尼斯也是冷门,除非旅行者有家族联系。撒哈拉以南非洲既进不去也不吸引人,唯一造访过的是申请人EdmondChassigneux,但他也仅去了南非联邦。为了在规定的5至24个月内完成环球旅行,这些人常选择常规路线。虽然他们不同于游客,但也受到殖民当局的管理,被引导到信誉良好的旅游点,难以跨越白人殖民社会的限制去建立更多联系。旅行者们意识到这些限制,但作为法国公民中的年轻精英,他们多少参与了殖民经验的庸俗化,从国家和国际密不可分的角度建立了对殖民统治的视角。

90年,当Challaye完成了8个月的旅行并到达日本以后,他写道:“我不认为一个种族臣服于另一个更强大的种族是不公正的,我也不谴责殖民是不道德的;我现在理解了它的不可避免性…我相信Kipling所说的白人的负担,并希望我的国家应该分担这种负担。如果殖民是不可避免的,那么唯一正确的就是我的国家应该有自己的殖民地。”

经过旅行,Challaye的题目已经从研究工人阶级和小资产阶级普遍的斗争转换到了殖民地上,他在埃及待了些天后,在印度、澳大利亚、新西兰分别逗留了三个月,然后去了远东。他延长了一些旅行安排,在爪哇待了一个月,印度支那三个月。对殖民地的兴趣又让他去了北美。在海参崴,他被俄国政府拒绝入境,于是他乘上去日本的船,跨过太平洋,然后又在美国待了一个月。他走访的地点包括军营、学校、矿山、种植园、工厂等等。他也接触殖民地官方的上流社会。从他的信中透露出他高度赞扬PaulDoumer在印度支那的新政策。

不过Challaye也知道,有关当地的信息只有和法国本土议会以及公众舆论产生流通才能有更多影响。因此在帝国尝试制造更僵化的边界时,他主张一个开放的世界。他在令人不安的现实主义和国际主义的热情之间摇摆不定。两个证据,一是他曾批评澳大利亚人“令人恼火的帝国沙文主义”,以及南非战争是怎样削弱了大英的“自由帝国”。另一方面,他认为西方的公共舆论应该要求他们的政府追求一个更加平等的殖民地政策。在他看来,这是帝国的普遍挣扎:固然有人受到了殖民剥削,但这是对国际性政治和社会空间的建设。

年后Challaye发表了很多关于旅行的写作。值得注意的是,在《殖民主义黑皮书:殖民的记忆》的不同版本中,他的语调有明显变化。在94年,他相信自己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成功捍卫了殖民地改革和帝国控制。但到年,他控诉任何以移民为借口的殖民主义。在年,Challaye属于一个在德雷福斯特案件胜利之后的政治和知识网络,他们充分相信应该对殖民地事务做出建设性的贡献。这种氛围在今天看来很难理解。因为首先我们都知道故事的结局;其次,许多信息合流为了殖民宣传,忽视了帝国在表述和体验之间的鸿沟。在年再版的《殖民地回忆》(Souvenirssurlacolonisation)一书中,Challaye称大多数人的痛苦被掩盖,人们毫无罪恶感地愿意相信愉快的宣传而非殖民剥削的真相。

在年至94年之间,法国有关殖民地讨论刚刚清晰起来,而Challaye活跃地参与政治。在他与友人Liard的交流中,他赞扬印度支那法官在审判殖民者对土著居民犯下的暴虐行径时的公正与智慧。但他与诗人Péguy交流第一次走访印度支那的经历时说,“当我们送去天真的海军,送去那些法国民族主义者……我们也无意地拯救了可怜的安南人于非人的惩罚之中。在所有的正义和人道事业中存在一种纽带:为其中之一而奋斗,可促其全部之进程。”他相信殖民地的问题可以通过政治原则形成一种坚定的观点,因此存在为所有知识分子所共同关心的问题。

年,在河内的记者和冒险家AlfredRaquez批评Challaye对殖民者的诽谤是没有理解他们在印度支那的作为。此人在年领导殖民地科学杂志《印度支那评论》(RevueIndochinoise)。年他策展了在马赛的有关殖民地人类学收藏的展览,也是法兰西远东学院的负责人。他认为殖民地问题各有差异,因此来自大都会的好心人根本无法介入。然而,在年,Challaye被有影响力的知识分子网络公认为殖民地专家。他用心理学家的观点向Liard强调政治相关性:只有心理学家有足够的胸怀公平地欣赏不同的文明。当时跨学科的殖民地心理学虽然并不足以成为专业但极为时髦。94年,他在《巴黎评论》(RevuedeParis)上发表了名为《年龄与种族》的文章,可见他对此领域的短暂兴趣。他的殖民地经历和他与CelestinBougle及《社会学年刊》(L’Annéesociologique)成员的联系激发了年以来愈演愈烈的种族不平等的讨论。

通过英语,荷兰语和法国殖民地的经验,Challaye批评同化政策,主张与法国统治的机会主义和经验主义相一致的实用主义立场。年三月,Challaye去由PierreSavrgandeBrazza领导下的法属刚果进行视察任务。他参观了教会学校,并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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