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正当从东海岸进行的探险展开的时候,斯坦利到达大洋海岸的消息开辟了崭新的、广阔的前景。曾经徒步走遍这些地区的斯坦利提出了从西面开发刚果资源的倡议:修建一条铁路绕过瀑布区,然后利用刚果河四通八达的航道网。
利奥波德二世的活动和上刚果研究委员会
年1月,正当利奥波德的两个主要助手格赖因德尔和桑福德去马赛向斯坦利表示敬意,并邀请他前来布鲁塞尔之时,一个旨在“研究刚果河及组织非洲铁路公司和上刚果贸易公司的辛迪加”成立了。斯坦利在英国停留了三个月,写了一本书:《神秘的大陆》,共两册。在书中,他详细描述了在大湖区的历次探险和顺卢阿拉巴河一刚果河向下航行的情况。此外,他还在曼彻斯特和利物浦举行了报告会。但是,英国的接待是冷淡的。
斯坦利于是想到了利奥波德二世的建议。两人在巴黎进行了第一次会晤。不久,原则上达成协议。根据合同,斯坦利保证:“在给他指定的非洲任何地方工作五年······合同期间,未征得国王事先同意,不公布任何消息,不举行任何报告会。”利奥波德二世果断而又谨慎地采取行动。在年11月17日给萨尔万斯男爵的一封信中,比利时国王写道:
“我旣不想流露出对英国人的不满,也不想错过一个使我们能分享一块美味的非洲蛋糕的好机会。因此,我想首先委托斯坦利进行一项探险任务,这既不得罪别人,又将使我们在那里安下办事机构和参谋人员,等到欧洲和非洲对我们在刚果的抱负已习以为常的时候,我们将通过这些机构和人员获得好处。”
11月25日,利奥波德二世在布鲁塞尔召开了一次国际非洲协会全体会议,议程是讨论经济问题。非洲酋长对商品过境是否会征税?能够换来什么商品?未来的下刚果一斯坦利普尔铁路可保证多大运输量?显然,这些问题提出后,需要深入研究才能得到答案。于是在12月9日正式成立了一个“上刚果研究委员会”,推选国王的直接助手施特劳赫上校为主席。资金为五十万法郎,部分由利奥波德二世提供,部分由私人银行,尤其是由乔治·布鲁格曼、德卢瓦耶、马蒂厄和莱昂·朗贝尔等人开设的私人银行提供。
年1月2日,斯坦利向委员会提出上半年的预算。预算获得通过,斯坦利被指定带领第一探险队去非洲,这是自塔克以来又一次由西海岸出发溯刚果河而上的探险。研究委员会的章程没有规定占领土地的问题。国王利用国际旗号掩盖了他的野心。唯独斯坦利清楚这点,但是讳莫如深,嘴上只讲探险队的人道主义和科学的目的。研究委员会和国际非洲协会之间的联系由委员会主席和国际非洲协会秘书施特劳赫上校负责。
斯坦利探险队(年)
1月25日,斯坦利乘船去桑给巴尔招募为探险队服务的非洲人员。他由苏伊士运河返回,这使他在经过直布罗陀时得到施特劳赫上校的指示。施特劳赫由于知道在巴黎准备的情况和布拉柴断然拒绝国际非洲协会的建议,因而试图找到解决未来政治困难的办法,于是建议斯坦利“建立一个自由黑人共和邦联,邦联主席留在欧洲,由比利时国王指定······”斯坦利答复如下:“在建立新秩序前,我们所能奢望的,就是通过耐心、善意、真挚的友好表示和诚实的贸易等方式,使我们能够生存下去和自由来往,同时也毋须担心使用暴力。”
范申德尔谈到了这次探险,特别提到出发前利奥波德指示探险队员要审慎这一点。探险队有十三个白人和二百个桑给巴尔人。欧洲人乘坐“巴尔加号”轮船在巴纳纳登岸,并立即分乘用来溯刚果河而上的其他船只:三十吨的“比利时号”和三艘小轮船:“前进号”、“希望号”和“皇家号”。斯坦利8月14日同桑给巴尔人员一起到达后,21日下令出发。航行三十四天后,到达离海岸一百五十公里的地方,建立了第一个休息站。斯坦利于是在维维设立了上刚果研究委员会的第一个基地。这块位于九十公尺高的岩石下面的高地很快变了样:一座漂亮的小城市初具规模,以后直到年,它都是利奥波德国王的刚果事业的都城。
从维维到普尔
从年2月起,斯坦利勘察了维维和伊桑吉拉之间的路线。年11月7日,斯坦利接待了前来拜访的布拉柴。法国殖民文学大肆渲染这次“贵族化的赤脚佬”和“粗野汉”之间的会见。必须指出,会面的那天布拉柴穿着带护腿的靴子,他在斯坦利的营地停留了两天,受到很好的款待,斯坦利还拨给这个法国军官一队人,为他在刚开辟的路上搬运“为数不多的行李”。这条四米半宽、迂回曲折的道路的凿成是一件了不起的奇迹。用了一百六十天才绕过耶勒拉急流。
年1月21日最初的一部分工程完工了。斯坦利这样写道:“恩当比一姆贡博和伊桑吉拉的土著每天来观看我们工程的热闹场面,热烈鼓掌欢迎我们。他们向我证实了我在维维得到的称号。就象罗马人称西庇阿为非洲人一样,土著把我叫做布拉一马塔利(开凿岩石的人),奇怪的是,这个绰号沿着刚果河流传下去,比我自己行进的速度要快得多。”在伊桑吉拉设立了第二个据点。然后,继续溯刚果河而上,直至恩贡达急流,4月28日绕过恩贡达。
从此以后,直到马尼昂加,刚果河可以航行了。在马尼昂加建立了第三个据点,离维维二百二十五公里,归阿隆中尉领导。虽然利奥波德国王发出了警告,但斯坦利还是在别人后边。早在年12月30日,国王在信中就表示担忧:“事业的利害关系要求你不要在第一个据点耽搁。事实上,一些不容轻视的竞爭者有在上刚果赶到我们前面去的危险······布拉柴先生企图顺阿利马河而下,直到与刚果河汇合处,他希望比我们先到达那里。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年1月31日,施特劳赫再次发出警报。但是布拉柴还是在赛跑中获胜,年10月3日斯坦利普尔的右岸插上了法国国旗。斯坦利沿着布拉科尼埃上尉、瓦尔克和约六十名士兵勘察的线路向普尔奔去。到达朱埃后,他于7月27日接见了马拉米纳中士,后者告诉他布拉柴与帖克人国王马科科已签订了保证法国人拥有斯坦利普尔右岸的条约。这里值得提一下斯坦利表示的尊敬心情:“虽然马拉米纳是个黑黑的塞内加尔人,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他是个卓越非凡的人。他在这些下等种族的土著中间如鱼得水,并能以少有的才干和机智执行主人的指示。”
看来马拉米纳在不寻常的条件下,卓有成效地实施了他的“土著政策”。很难说斯坦利应在多大程度上将他后来遇到的种种麻烦归罪于马拉米纳。马科科看来确是整个地区的真正的首领。年11月7日,同意斯坦利在刚果河南岸安置下来。第二天,当探险家的结盟兄弟恩加利埃马在象牙商人的唆使下,想要改变他所作的保证时,斯坦利在马科科的支持下,对他进行了恫吓。于是,斯坦利在普尔的左岸寻找最好的位置。他避开了金坦波这个居民点。年12月3日,队伍在利奥波德山上驻扎下来。至于据点的具体组织工作,斯坦利交给了一个年轻的德国人奥托·林德纳,这使他从具体事务工作中完全摆脱出来。
在利奥波德维尔那一边
4月19日,斯坦利开始溯刚果河而上。扬森中尉已在纪比拉酋长的属地姆苏阿塔建立一新据点,斯坦利于是继续前进,在夸河那里折向姆菲尼河和开赛河汇合处。在姆菲尼河,他发现一个大湖,便命名为利奥波德二世湖。但是,他病倒了,就返回穆希埃,下榻在冈卡比王后处。斯坦利在返回的路上,对奥托·林德纳在维维的工程进展情况表示赞赏。
这个年轻的德国人是斯坦利真正器重的少有的几个助手之一。年,他二十二岁时曾陪同居塞菲尔德医生勘察奎卢河,已崭露头角。林德纳在改进了枪榴弹后于年获得比利时国籍。
结语
斯坦利被多次委以重任。但是,在斯坦利临行前,佩舒埃尔一洛埃希医生给他看了一份通知,通知中说,在斯坦利不能行使职权时,考察团应由医生来指挥。疲乏了的斯坦利看到,在维维,由于林德纳的积极性,一所小商店已经盖起来了,这是唯一有些生气的地方。他很快回到欧洲渡假。年10月20日,在巴黎斯坦利俱乐部举行了著名的宴会。宴会结束时,布拉柴走过来同斯坦利握手,而前不久斯坦利或许还嘲弄过布拉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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