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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通案第七章

来源:布拉柴维尔 时间:2021/10/24
  “王太医早啊。”   “早。”   太医院尚药御奉康安满脸堆笑着向迎面走来的医官打了声招呼,正想借机攀谈,那医官却只是礼貌的点了点头便快步走开了。医院里忙的不可开交。皇上亲征漠北,太医院不单有小半医官随侍,还需查验备制供应前线的药品方剂。加之盛夏时节,宫中外感风邪,发热下痢的人也多了起来,太医院上下几乎焚膏继晷,每个人都是急匆匆的样子。   “哎…”   康安抬起手,却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懊恼的挠了挠脑袋。他已经在这里徘徊了小半个时辰,却和谁也没能多说上半句,不由心中焦躁起来。   “康老公。”   正踟蹰间,康安忽然听见一个轻脆悦耳的声音响起。他闻声回首,见身后站着一个年方及笈的少女,身着素色直领窄袖对襟,肤若凝脂,眼似点漆,一头秀发盘作双螺髻,清丽秀雅仿佛画中人物。   “这不是赵姑娘吗?”   康安又惊又喜,连忙迎上前问道:“医院?是来找你阿爷吗?”   这个少女是赵老太医的孙女,名唤赵子芩。赵老太医原有一子,医院医官,永乐六年江西、福建大瘟,奉命前往赈灾,染疫而亡。彼时,其妻产女尚未足月,听闻噩耗,悲恸欲绝,自此缠绵病榻,次年也撒手人寰,留下一个孤女与赵老太医相依为命。赵老太医家境贫寒,请不起仆佣,只好将孩子带在身边。康安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医院里供职,也算得上是看着赵子芩长大的。   “康老公,您见过我阿爷么?他有好些日子没回家了。”   赵子芩声音里带着几分惶急,康安听了,失笑道:“你莫着急嘛。许是赵老太医和别人调了班,偶尔休沐没有回家也不是什么大事,何至于担心成这样。”   彼时京城的官员大都住在外城,离内城的署衙少说也有十几里远,每日回家极不方便,平日便住在衙门里,只有朔望休沐的时侯才能回家,偶有调班或是宴饮,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是常有的事。   “不是的。”   赵子芩连连摇头,急道:“自从迁来新都,阿爷和我聚少离多,他怕我担心,每逢休沐都会早早回家,就算遇到事情脱不开身,也会找人带话给我。可是这次休沐,他不但没有回家,而且一点消息也没有。我去问过徐大人了,他说休沐之后阿爷就没来点过卯。其他人也都说好几日没见过他了…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赵子芩说话间已有些哽咽,眼角也泛出了泪光。康安见状,心中一惊,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是休沐之后便没再见过赵老太医。换作别人这么些天没来点卯,本部堂官早就遣人找到家里去了,医院实在太忙,院使徐枢也是无暇他顾,加之赵老太医还有几个月便该致仕了,自然无人管束,因此旷工多日也未曾留意。   “你…你先别急。”   康安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只得结结巴巴的说道:“赵老太医那个年纪,不会出什么事的…大约是犯了酒瘾又没带够酒资,被店家扣下了也说不准…”   这种说法,康安自己都不信,赵子芩自然也不会当真。   “叨扰康老公了。”   见康安也不知赵老太医的下落,赵子芩便不再多言,擦了擦眼泪,欠身道了个万福便打算离开。   “姑娘稍待!”   康安突然叫住了赵子芩,张了张口,却欲言又止。   “康老公还有什么事吗?”   “这…赵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康安支支吾吾的说道:“你知道我义子小伍吧?就是在生药库里听差的那个,昨夜他生了急病,烧的厉害,想劳你给看看,开个方子抓些药吃。”   彼时,小宦官入宫照例都要认年长的宦官作“义父”,算是亦父亦师,此后在宫里也能相互照应。运气好的,义父飞黄腾达,义子也能鸡犬升天。康安为人和善,待义子亲如己出,做他的义子虽然没有什么升迁的指望,也算是不坏的机缘。   赵子芩奇道:“太医院里有这许多医官,您何必找我问诊?”   “姑娘医术高明我早有耳闻,医院的医官逊色。”   赵子芩极为早慧,加之自幼耳濡目染,小小年纪就精通医道,十二岁便开馆坐诊补贴家用,如今已小有名气,医院院使徐枢都对她青眼有加,原拟赵老太医院供职。康安的话倒也不全是奉承。   “康老公谬赞了。”   赵子芩摇头道:“我年青识浅,医院里班门弄斧,您还是找别人吧。”   康安闻言,一张老脸涨的通红,犹豫再三才嚅嚅道:“不瞒你说…小伍他…病的太重,实在是下不来床…还得劳烦你去值房里看诊…”   说完这话,康安叹了口气,心里已不报什么指望。原来,值房是低等宦官居住的地方,宦官乃刑余之人,地位卑贱,受人鄙视,连带他们住的地方也无人愿意踏足。当时低等宦官若是了生病,必须自己去找医官问诊,否则就算是死在值房里也无人问津。   “原来如此,那就请您带路吧。”   赵子芩并未推拒,反而点头应允,康安当真是喜出望外,连声道谢,急忙在前引路向生药库走去。   彼时迁都不久,太医院还没来得及兴建馆舍,用的仍是前朝旧衙,因地方狭小,只能分署办公,医院并不在一处。二人兜兜转转走了一刻钟,才来到生药库后院一处偏僻的角落,虽然是在盛夏,这里却仍难见到阳光。   推开值房的门,一股刺鼻的骚臭味儿便扑面而来,赵子芩不由皱起了眉头。她抬眼看去,只见房间里昏暗而拥挤,四壁上都长满了黑色的霉斑,一张从门口一直延伸到墙边的通铺上乱七八糟的堆放着被褥杂物。小伍便孤零零的躺在通铺尽头靠墙的位置,不时发出的虚弱呻吟。   “对不住了,赵姑娘,委屈你来这种地方。”   康安一脸歉意,赵子芩却摇了摇头,径自走到铺边坐下,只见小伍双目紧闭,嘴唇发紫,面色赤红,浑身上下抖个不停。   “他是什么时侯发的病?”   赵子芩一边为小伍切脉,一边问道。   “昨天下午吧,我晚上过来看时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康安在一旁焦急的搓着手,小心翼翼的问道:“赵姑娘,这孩子得的是什么病?还有的救吗?”   赵子芩凝神诊脉没有回答,过了一刻才蹙眉道:“肾气失固,加之气血不足,导致心气逆乱,心脉受损,应该是惊吓过度所致,十分凶险。只是我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可怖之事,竟能将他吓成这样?”   康安闻言,恍然大悟似的一拍脑门,惊叫道:“原来如此!我听说,昨天生药库有个杂役走路时摔断脖子死了,想必是小伍看到,受了惊吓。这生药库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前后不过几日功夫已经死了两人,怕是得做场法事来清一清邪秽了。”   “走路摔断了脖子?”   对这种荒谬的说法,赵子芩自然不信,但也无暇深究。她略思索了一刻,便从随身的褡裢中取出针囊,捻起了一支寸余长的金针。持针在手,赵子芩仿佛是换了个人,一扫青涩稚嫩,变得渊停岳峙。只见她左手按住小伍额头,右手微动,针影一闪便从头顶百会穴刺了进去,这一针下的虽快,却是点到即止。随着赵子芩手下翻动,一枚枚金针沿着神庭、印堂、内关的顺序刺入小伍的督脉,期间认穴之准,手法之妙,简直神乎其技,直看的康安目眩神驰,连大气也不敢出。   用了约莫一顿饭的功夫才行完针,赵子芩直起身,擦了擦额汗。此时,小伍的呼吸已趋于平稳,脸色渐渐褪去了潮红,身子也不再颤抖。   康安见状,连忙凑上前问道:“赵姑娘,小伍他怎么样了?”   “眼下已无性命之忧,但气虚血亏,心魂未定,少不了还有多梦惊悸的症状,需得慢慢调养才行。我给他开个镇神补气的方子,每日煎服,月余或可痊愈。”   “哎呀!赵姑娘,你可真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呐!难怪院使大人都对你赞不绝口,我今日真是开了眼界了!”   康安连声称赞,赵子芩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正准备起身。突然,小伍浑身一颤,脸上浮现出惊恐的表情,紧闭的眼睑下眼珠极快的转动,口中发出了语无伦次的梦呓:   “不…不要…赵老太医…陈副使…不要查…不要…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预览时标签不可点收录于话题#个上一篇下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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