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夏天的波尔图，桑托斯坐在西扎办公室的木桌前，他要与西扎展开一场访谈。
面对着84岁的西扎，这次访谈倒更像是聆听一名一生浸淫于建筑的长者，将对过往生命的思索不卑不亢的娓娓道来。
虽然西扎诉说的是年的葡萄牙，与年的中国在空间或时间上都没有任何交集。但你却一定能在其中读到自己的此时此地。
西扎没有告诉你任何未知的新事物
但却让你对已熟知事物的感知变得明晰
阿尔瓦罗·西扎AlvaroSiza与
胡安·多明戈·桑托斯JuanDomingoSantos
图片来源：ELCroquis建筑素描中文版
以下九段问答节选自
ELCroquis建筑素描期访谈：
《物之义》MeaningofThings
1.你怎么看当下（21世纪初的葡萄牙）的行业环境？
现在建筑师拥有很多机会。这看起来仿佛是一个持久的光辉年代，一直充满活力，富于变化。但另一方面，这也是一个很难产生优质建筑的艰难时代。
在我看来，这里存在两个决定性的因素：首先，一切都必须以难以置信的超快速度完成，仿佛希望所有这些新技术可以让人思考得更快，但不幸的是实际并非如此；另一个因素是关于建造过程的控制变得越来越有限、越来越无力。如今，人们只期望建筑师绘制出满足规范的图纸，而一旦拿到相关的建设许可证，建筑师的工作就到此为止了。控制项目的进程和工地上发生的事，成了每天例行的挣扎奋斗。
葡萄牙最近通过了一条法规更让建筑师的处境难以为继。根据新的法规，建筑师只能负责建筑本身的设计，公共空间不再是建筑师的责任，而是归责于景观设计师和其他专业。他们不理解建筑质量的根基在于多学科的交叉工作，以及建筑师知识经验的积累，建筑师的工作恰恰包括合理组织安排每个专业人员需要完成的任务。
西扎工作室图片来源：ELCroquis建筑素描中文版
2.你的作品极具手工艺感，你喜欢细节、工匠技艺、而且像你所说的，今天越来越难以做出有高水平工匠参与的高质量作品。这些如何影响你的工作和你处理项目的方式？
毋庸置疑，这对我的建造方式产生影响。不过，质量低下的问题不仅仅是工艺层面的现象，而是存在于整个工业化建造体系中，细节的好坏仅仅体现了制造流程的要求。我觉得工业化建造的方式不能解决这个问题，事实上，它甚至会带来其他问题。
最影响我们这个职业的，甚至比工艺问题的影响更甚的，是开发商普遍缺乏耐心，他们对建筑本身并无兴趣。我可以感受到他们对建筑的兴趣正在不断减弱。已经极难找到寻求高质量建造、要求落实到细节的甲方了。我建造的每个地方的项目，普遍的趋势是为建筑项目制造最为惊叹的外部形象，而没人在意建筑的内部空间。
3.关于你对项目的想法在时间过程中的演变。我指的是，在设计完成后，你是否经常返回地段现场转变你的思路？你是否经常重新考量你的项目？
如今项目总是充满动荡。甚至到了施工阶段，设计任务书还在变化，这就是为什么我总与地产商保持紧密联系，从项目开始几乎每周、有时甚至每天都从头来过。同样，我们不能把自己的期望值设的太高。找到一个解决办法并不等同于发现一条完美路径：因为这完全不可能。项目建成需要一段很长的、充满变化的过程，因此，在确定方案的阶段保持对话是非常重要的，对新出现的情况和信息要保持灵活、开放的态度。这就像一个雕塑家制作雕塑的泥坯，要保持黏土湿润，以便在任何时候都可以改变它的外观。
在塞拉弗斯基金会项目中，因为部长更换而导致任务书变更，我曾经做过5个过程方案。其中一些方案的目标是去构筑庞大的、极其复杂的建筑；而其他方案，项目规模被一再缩减，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我们获得最后的批准，这几乎算是个奇迹。
塞拉弗斯基金会SerralvesFoundation
图片来源：ELCroquis建筑素描中文版
4.当你在做历史中心区或建筑遗产的项目时，什么是你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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